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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1章方憐容的指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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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1章 方憐容的指點

杜少卿在紫荷居禁足不出,又熬了幾日,終至與青玄宗約定之期。

紅陽漸升,紫荷居,東廂房

杜少卿立於桌旁持筆畫符,眼圈青青黑黑,兩眼轉動時微有呆滯。

連日來,他緊趕慢趕,制出了8868張《丹玄烈火符》,只覺現今閉著眼,似乎都能畫制靈符。

下筆行雲流水,手腕忽頓,一張靈符又成。

然而凝聚之氣未斷、揮毫之意未消、專註制符之神未歇!

杜少卿急急鋪開10張明黃符紙,落碗運筆,明黃真氣綿連註入符筆,隨之溫順布入符墨……

暗紅符文,有紅芒閃爍不休!

半柱香光景,這道《丹玄烈火符》,才成!

杜少卿大奇,揭起桌面上的明黃符紙,翻來覆去查看,“耗去……5088縷明黃真氣?”

制符多年,二階上品《丹玄烈火符》僅花耗630縷明黃真氣,二階上品《青精潑火符》,不過花耗3132縷明黃真氣……

“莫非,是二階……極品靈符?”

杜少卿心中有了猜測,轉身看向雕花大床,就待喚起躺眠的大師姐,同賞。

院外,有飄忽語聲傳來:“杜道友可在?王夢之前來拜見。”

杜少卿暗嘆,這婆娘,來得真不是時候,意猶未盡啊……

白送靈石的大主顧,怎能怠慢!

他收起桌面上的六疊靈符,輕手輕腳出了東廂房,急急迎至院門外,“哈哈,王道友,快快請進!”

王夢之仍著了一身雪白法衣,嘴角含笑,隨他進了院門,“武道友,未在?”

“我家大師姐為了趕制這批……,哈哈,太過疲倦,仍在房中歇息。”

杜少卿笑容滿面應付幾句,將來客一路迎至正廳,躬身道:“師娘,青玄仙宗的王道友,來家中換取一批靈符。”

杜柔鳳目微擡,揮袖收起那張木制棋盤,頷首笑道:“王道友,請坐。卿兒,還不奉上好茶?”

杜少卿聞言,俯首帖耳,就去了火房。

王夢之早已聽聞紫荷居情形,在桌旁端坐了,她看著那嫻靜婦人,心下竟微有凜意,含笑道:“妾身來此,打擾了杜道友雅興,還請見諒。”

“王道友勿要多禮。我家卿兒得樂央峰盛情款待,自青玄歸來後,實念叨了許久呢……”

杜柔笑著寒暄幾句,見那灰衣身影手捧玉盤而來,她飲過靈茶,又從容閑談一陣,盈盈起身,“卿兒,勿要怠慢了貴客。”

“師娘,王道友乃是弟子和幾位師姐的好友,定不會怠慢。”

杜少卿連連應是,待那嬌俏身影出了正廳,接連取出了五只儲物袋,“王道友,杜某想運送貨品去往青蒼坊市,為正道出一份綿薄之力,不知……能否得些便利?”

王夢之眼前瞬亮,接過儲物袋,逐一清點。

足有半個時辰,她才取出備有靈石的三只儲物袋,沈吟道:“妾身早前聽萬師兄提及,兩位杜夫人曾去青蒼坊市……游歷,那時妾身與二師姐在外奔波,難以相聚……”

“不瞞杜道友,現今無關修士想去青玄地界游歷,怕會遇到諸多盤查。”

“既然我青玄宗得紫荷居相助甚多,妾身自不會推脫,可相贈一枚玉符,杜道友到時取出與巡查們報知來意即可!切勿借與外人……”

杜少卿暗喜,雙手接過一枚青芒玉符,堅定點頭:“王道友放心,杜某省得輕重!”

王夢之瞥向桌上的儲物袋,含笑言道:“不查驗一二?”

杜少卿抓起儲物袋,一把塞入懷中,笑瞇瞇道:“此為小事爾!王道友和謝道友是紫荷居故交,此番又是為了圍剿邪道凈天宗,哈哈,我等……也算盡了一份心力。”

王夢之哪會信他鬼話,青玄仙宗自不會於此時食言,失了堂堂大宗氣度,起身道:“宗門正是用人之時,妾身不便久做耽擱,還需回山覆命。杜道友與眾位夫人有暇,且來樂央峰小聚。”

杜少卿也未多留,起身相送,傳音道:“王道友,但有所需,再來紫荷居就是!我家大師姐,必竭盡全力!”

王夢之瞥了他一眼,頷首道:“可!”

兩人至此,終提及了幾句買賣之事,步至紫荷居院門前道別。

王夢之耳聽絮絮叨叨,漸有不耐,手撫長袖轉身即去。她出了常陽坊市,便禦劍而行,往南飛馳了千餘裏,遠空偶有幾道光影劃閃。

身側,忽有語聲問道:“如何?”

王夢之神色如常,禦劍疾飛不停,恭敬道:“萬師叔,那事已妥,無需再趕往它處!”

那語聲爽朗笑道:“好,如此倒省去了一筆靈石,免於賠上一份人情!……別宗地界,本座不便露面,自會在暗中相護。”

王夢之聞得讚賞,嘴角微露笑意,腦海裏卻忽地閃過那嫻靜婦人的花容,渾身輕顫了顫,恭敬道:“有勞萬師叔……”

……

杜少卿望著那白衣身影遠去,踱步回了內院,他東張西望,只覺哪間房都不太安穩,遂躬身進了正屋,陪笑道:“師娘,弟子需打擾一二。”

杜柔閑臥床中,無聊把玩著一只玉瓶,莞爾笑道:“卿兒,為了何事,這般急急忙忙?”

杜少卿在桌旁坐了,掏出三只得來的儲物袋,埋頭仔細清點,“弟子合計這筆買賣,有無賺頭。”

杜柔掃過一眼,略有訝異,悄悄道:“百餘萬靈石呢!卿兒,這般富裕,家中可要增添些用度?”

杜少卿微楞,只覺正屋也不太安穩了,斟酌道:“弟子還需為師娘籌集千萬靈石,咱們得省著用啊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杜柔聞言,頓失了三兩分興致,瞧著自家弟子細數靈石。

杜少卿心中暗驚,大手探入儲物袋,屏聲靜氣盤算:“1萬張二階、1萬張二階中品、1千張二階上品、50張三階之物,換來足足115萬靈石,另有75張三階符紙!這種買賣,可遇而不可求……”

他琢磨少許,掏出三堆靈石塞入懷裏,隨後步至床前,陪笑道:“師娘,弟子需將財貨存入暗格?”

“可!”

杜柔擡了擡身便移至床裏,瞧他掀開被褥、將儲物袋放入暗格、又仔仔細細數了三五遍,捂額嘆道:“卿兒,有師娘在呢,怎會出了岔子?”

杜少卿嗅著幽幽梅香,眼珠不敢亂轉,唯有幹笑兩聲。

師娘老惦記著增添每月用度,家底存於此處,好似也不把穩啊……

他鋪好被褥,忙躬身告退,直直摸進了東廂房,“師姐,小弟怕是制出了二階極品靈符!”

武紅衣立於桌旁,手持二階符筆揮灑興致,隨之青煙升騰,“哦?且取來瞧瞧。”

杜少卿心中隱隱作痛,先前出門時並未收起符材,一疊二階符紙,所剩無幾!他取出一張明黃靈符,頗為得意道:“費去5088縷明黃真氣,小弟符道又有了大進!”

武紅衣接過靈符,觀摩少許,便收入了儲物玉鐲,“咦,極品靈符,師姐還從未見過呢。”

“僅此一張啊……”

杜少卿張了張口,心知要不回來,暗嘆作罷,他又奉上一只儲物袋,湊耳道:“辛苦師姐,這筆買賣的分潤。”

武紅衣稍作查探,足足有5萬塊靈石,尋思道:“卿兒,這般大方,莫非……咱們要分家呀?”

杜少卿連連搖頭,摟著身側佳人,溫聲道:“師姐存作私房錢,待小弟囊中羞澀,再來借取。”

武紅衣笑著頷首,心下雖有疑惑,卻再未多問。

兩人立於桌旁,對著幾道靈符,笑談了半晌。

杜少卿心舒意暢,收回大手,轉去了西廂房。

那道俏麗身影,仍在床中盤坐,氣息悠悠。

杜少卿踱步上前,在床沿歪坐了,笑瞇瞇道:“夫人,那事,總算了結。”

陸安晴冷冷看去,見他眼簾青黑、眼眶微陷,蹙眉道:“你這混……,修為低薄,總分心這些瑣事,有何益處?”

杜少卿臉色訕訕,掏出一只儲物袋,湊耳道:“那筆買賣的分潤,能否消消氣?”

陸安晴略作查探,竟有4萬塊靈石!她心下暗喜,將儲物袋飛快收入袖中,淺淺笑道:“夫君已有多日,未曾修煉功法呢!”

杜少卿大嘴湊前拼鬥良久,精神一振,起身道:“待為夫到紫陽館轉轉,再回來好睡一宿。”

陸安晴擡袖拭了拭唇角,欣然道:“妾身也去鋪中看看。”

杜少卿無奈,摸來薄紗遮住那張嬌容,牽著她出了紫荷居。

兩人攜手,踏著青石小道一路閑談,行入了主街。

各方修士來來往往,竟較數日前,又多了一成有餘。

陸安晴步過那古香古色的館門前,腳下微頓,奇道:“不是要拜訪方道友?”

杜少卿面色如常,直往東開坊而去,笑道:“時辰尚早,館內正是忙碌之時,小弟去絮絮叨叨,耽誤人買賣,定要被人呵斥一通。”

陸安晴哪知他腦中彎彎繞繞之事,目中微有笑意,也未多勸。

一盞茶後。

兩人尋至青洛小鋪,陸安晴手腕輕抖,自入了後院。

杜少卿立在鐵木架旁,笑容滿面接過幾位主顧,替兩位師侄分擔些重任。

如此,待紅陽高懸,鋪中語聲漸漸稀疏。

陸晚雪端坐櫃後,記寫賬冊,細眉微蹙:“師叔,咱們比照市價,貨品怕是也不足用。”

杜少卿運使飛星禦符術歸置好淩亂的煉器材料,較往常輕松了許多,點頭道:“咱們來貨少了一半,每日換出的貨品不過少有兩三成,嗯……,每日限量供貨,如何?每日備好的貨品換光,咱們便閉門,兩位師侄也有更多閑時用於修行。”

趙洛柳軟軟靠在櫃前,拍手大讚:“師叔所言,極好唉!”

陸晚雪狠瞪了自家師妹一眼,尋思一二,知憑空變不出大筆煉器材料,無奈道:“只能如此!”

杜少卿甩了甩衣袖,腦中一閃,笑道:“兩位師侄暫且斟酌一張告示,每日趕早貼於門前,或能留下幾位老主顧。”

說完,他出了青洛小鋪,去了草市轉悠。

歸元參,兩株低於77塊靈石,已沒有賣家會出手……

周圍,抱怨紛紛。

來草市閑逛的修士,有五六成,是家底單薄的散修。一應修煉用度作價急促上漲,這些散修受害最深,卻只能束手無策。

杜少卿隨手撿來兩本符道破書,竟花去14塊靈石,低於此價,那些作假的修士死活不賣,皆道“杜道友,現今世道,我等修行艱難”。

他暗自竊喜,東張西望逛出了草市,又尋去了紫陽館。

幾名隨侍女修見他迤迤然而來,皆是低頭輕笑。

那掌櫃美婦安坐於櫃後,竟未翻看賬薄,意態悠閑,“杜道友,真是稀客唉!”

杜少卿笑容滿面,眼珠一轉,故作嘆氣道:“在下剛去草市拜訪了幾位故友,現今,實是,哎……”

方憐容頗為舒心,笑吟吟道:“哦?這是順路,來尋妾身閑敘?”

杜少卿歪靠櫃前,盯著那張花容,小聲道:“想著方道友整日打理事務,極為辛苦,杜某來此看看,有無效勞之處?”

“你這人……”

方憐容覺著那雙狗眼漸漸灼熱,忽地起身,擡步就走。

杜少卿笑了笑,隨在她身後三尺處,與偷偷瞄來的十數道視線,點頭致禮。

不幾,兩人進了越香樓,閑扯幾句,到了三樓那間雅廳。

方憐容顧自在軟椅中躺坐了,使手扯了扯散開的裙擺,註目窗外景致,“那批貨,可曾出手?”

杜少卿一楞,這奸猾婆娘,今日如此直白?安坐她對面,斟酌道:“杜某前來,便是想詢問方道友主意,再做計較。”

方憐容手支臉頰,靜默半晌,傳音道:“十四年前,歸元參,也就到過此價。現今卻無半分動靜,依妾身之意,或可等待一兩月……”

“方道友所言……有理。”

杜少卿腦中飛轉,盯著那起伏的曲線,笑道:“早前聞得方道友指點,杜某本頗為忐忑,哪料謝道友對我等禮待有加,我夫婦三人,實是賓至如歸啊。”

方憐容立知其意,也未遮遮掩掩,啟唇道:“我娘,出自堯門山唉。”

杜少卿面露恍然之色,拍腿嘆道:“可惜可惜!早知是自家人,杜某便與謝兄把酒言歡,開懷暢飲。”

方憐容白了他一眼,笑靨迷人道,“快滾,快滾!莫要掃了妾身興致!”

杜少卿笑了笑,視線隨著那曲線起起伏伏,傳音道:“有無小筆買賣?現今行情極為劃算,杜某在南邊通行無忌,趁機應多做它幾單。”

“此事,不值妾身出面唉!”

方憐容搖頭,蜷了蜷身,沈吟道:“十日後,鴻運商行有場拍賣會,你……隨我同往,或能結識幾位小商行的掌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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